2008年10月2日 星期四

馬修.史卡德(續)

《黑暗之刺》珍妮絲說:「你按了門鈴後,站到路邊磚道上,這樣我才看得見你。我會把鑰匙丟下去,按鈴時注意二長三短,好嗎。」

珍妮絲也是酒鬼(馬修會說是常喝酒的人,一開始馬修跟所有酒鬼一樣,拒絕承認自己有酒癮,大言不慚地說只要他想,隨時可以戒掉),因為她,馬修才知道匿名戒酒聚會這種活動,參加聚會有一陣子是馬修的日常活動,「我的名字叫馬修,今天我只聽不說。」儼然也成為經典名句。

《八百萬種死法》妓女執業的態度,不就與我們面對自己的工作時一樣?法蘭用大麻讓自己容易進入狀況,催眠自己是皮條客的摯愛,像是一個敬業的演員;愛寫詩的唐娜只在乎能安安靜靜的寫詩,不用為生活勞心就好;露比就是來賺錢的;瑪莉露一開始欺騙自己賣春只是為了收集資料,然後又欺騙自己隨時可以輕鬆離開。如果不能衷心從工作取得一丁點樂趣的,不如早些認清自己是上面的哪一種,可以及早準備。

「錯在這個鬼城市,」《八百萬種死法》老媽被電視機炸彈害死的男子說,錯不在街頭的混混?也不在無能的政府?卻是在這個城市!這到底是因為紐約的獨特性,還是因為城市是人們生活最基本的單位?「他媽的紐約。」警察喬.德肯如是說。

在喝酒與不喝酒的選擇之間,《八百萬種死法》找馬修幫忙脫離神女生涯的琴.達科能死了,如果無論喝不喝酒,琴都會死,馬修問自己那為什麼要戒呢?既然都會發生可怕的事,為什麼要清醒著去迎接痛苦呢!?《刀鋒之先》一起參加戒酒聚會的艾迪死了,大家在意的仍是艾迪死時有沒有喝酒!如果一個人都要死了,就算他喝點酒又怎樣!?琴的死說的是人對周遭環境不可逆的無力感到悲憤,艾迪的死則在談人的意志力,死或不死反倒其次,人的自由意志重要性高於死亡。

《酒店關門之後》這是馬修喝的最多的一次吧,奇怪的是,當馬修在酒館裡打屁聊天或是調查案子的時侯,我感覺他的清醒,反而在一間酒館走到下一間酒館之間路上,像是漂浮在波本裡載浮載沈。
「最後的召喚」──我嚴重懷疑應該翻作「最後一巡酒」或「酒店關門之前」也不錯。
於是,我們又過了一夜,
吟誦表演什麼都來,
每個人都知道他終會孤寂,
當酒店關門之後。
於是我們乾掉這最後一杯,
敬每個人的歡喜與哀愁,
但願杯酒的勁道,
能撐到明天酒店開門。
我們踉蹌走出酒店,
像一群麻木不仁的舞者,
每個人都知道他必須問什麼,
每個人也都知道答案會是什麼。
所以我們乾掉這最後一杯,
酒如利刃腦子碎成片片,
反正答案一點也不重要,
問題也就無人提及。
我那天心碎不已,
但明天自然又能修補完好,
如果我帶著醉意出生,
我或許會忘掉所有悲傷。
所以我們乾掉這最後一杯,
有一句話我們永遠不說出來:
誰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
他就會曉得何時心碎。

《到墳場的車票》馬修付出慘痛的代價,伊蓮重傷,康妮和一干無辜人等因為和馬修有某種關連導致被殺,千金難買早知道,你永遠都會猜測自己如果當初沒作那個決定(或如果作了),事情會不會就不是現在這個樣。然已經沒有時間讓你去想這些,只能趕快去糾正錯誤,冷靜地,拋開憤怒和懊悔,因為你知道這就是你該做的,就像馬修宰了那個該死的變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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