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30日 星期一

自製男人 Self-Made Man


最後她進了精神病院。醫生聆聽她訴說裝扮成男人歷經的18個月,並下結論因為自己最後崩潰了,所以變裝計畫以失敗告終。然後醫生說:「完全相反,你做過這些事情,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後,如果你還沒有出現精神崩潰的狀況,那我一定會判定你這個人已經完全瘋了。」(精神病院的經歷另寫成書:《Voluntary Madness》)

讓一個男人來研究男人的生活,有身在此山中的盲點,那麼就必須從非男人的角度來看,女人?或者像是本書作者諾拉‧文森,一個T?貼上鬍子,戴上眼鏡,束緊胸部,她就這樣到火星人中間去了,參加保齡球隊、上脫衣舞俱樂部、搭訕約會、進修道院修行、推銷員工作、參加男性專屬治療團體,我只能說,強者,文森也。

男人盯著女人看,是權力,不是慾望?這我倒持不同意見,畢竟視覺動物不用眼睛過生活,還有啥樂趣可言?察覺被注目而不悅有可能是對外型缺乏自信、疑慮被物化以及人身安全機制升起等等導致,不是男人有何力量凌駕女人之上。

除此之外,我敬佩文森的大膽舉動,也深覺不管男女都應該來看看文森在男人身上發現什麼,例如:「每個男人的肩頭上,都背負著一個沈重無比的擔子,叫做男子氣概」、「男性也是父權統治下的受害者…女性往往和男性一樣,積極主動地把男人侷限在固定的角色裡面。」、「這些女人固然期待男性出面主宰、控制,同時又希望男性在她們面前是脆弱的…男人其實無法同時間內完滿扮演…這兩個角色。」、「男人們躲藏在陽剛之氣底下,理由是他們很怕見到男人與男人之間『不正常的親密關係』。」、「每個人與他人互動的模式都有一套性別符碼」。

也許這些事情我們都知道,但每當別人對男\女性給予某種錯誤期待時(男子漢大丈夫?),我們卻又以理所當然視之,不去想這樣對個體貼上整體抽象概念的謬誤,亦不思考概念本身的正確與否,到頭來,性別這東西彷彿變成一種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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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27日 星期五

惡人


讀日本人寫的東西感覺有個共通性,就是疏離感很重,不僅人與環境與家庭朋友間關係像被長長地劃分開來,更鮮明是自己意識與身體的剝離,幾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彷彿兩者從未合為一體,意識遙看身體像看路上遇到不認識的甲乙丙,研讀觀察其一舉一動。而身體像是一部被本能驅使的機器,掙扎在生存的意念裡。

然後孤寂就出來了。蜷曲抱頭在角落瑟縮著,無法伸手觸摸世界的真實,總是一個人觀賞電影般地隔著片布幕看待自己的生活。

所以被殺的佳乃及周圍的人們以說謊為常態,才能掩飾喧囂城市裡的孤寂,最後黯然離開返回鄉下的真子是唯一例外,也許只有回家才能讓真實回歸自己,因為這城市會扭曲你,讓你學到欺騙嘲笑。從這點看來,幾乎所有人都是惡人,卻也都是被害人。

祐一的愛,讓他對光代上演一齣謀殺戲,使光代從幫助逃犯的人變成被害人,而她也因此有機會避開社會眼光繼續存活,並如此相信著,乍看下無情,卻是對祐一的愛,愛一個人所以希望他過得好,對這份愛最真誠的回應就是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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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20日 星期五

屠宰場之舞 A Dance at the Slaughterhouse


『你說呢?你看他像不像兇手?』
『我在紐約待太久了,看誰都像兇手。』酒保如是說。

馬修塞給喬的介紹費是百元鈔,費用跟著時間上漲。喬再次扮演了司法制度無法達成正義的部分,無能為力是他的職責,借酒澆愁是他從馬修那兒學來的工作。

這城市的罪行愈發詭異噁心了,莫非卜洛克是在試水溫一樣,慢慢將讀者推進極限?而《8釐米》,是啊,一定會這樣想,參照了《屠宰場之舞》?

馬修與米基把酒推心的夜晚,說明這友誼的深厚與奇特。

不過馬修太清醒了,自言自語的黑夜白天消失,內心的頹喪不復見,少了這一味,可惜。

『如果我們結婚的話,我就不幹了』伊蓮說,愛情啊。

現在的小說都重堆砌形容,還是以對話發展故事讀來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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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19日 星期四

隨手拍(2009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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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17日 星期二

黃昏老爸的煩惱習題 A Spot of Bother


天殺的,我要去把《深夜小狗神秘習題》找出來看!因為以前不喜歡跟風般地看書,所以在風潮流行那陣子,硬是沒從架上把書拿下來瀏覽,但是讀過這本《黃昏老爸的煩惱習題》後,闔上書第一個念頭,竟是希望這兩本書現在並排在我書桌上,實在是馬克‧海登(Mark Haddon)筆下的人物太有趣了。

雖然書名上說是老爸的煩惱,但是看沒幾頁就發現有習題要做的不僅是他,而是這個家的所有人,小說就是將每個人的煩惱蘊藏、發酵、爆發、失落、最後尋找平靜的過程一幕幕分鏡呈現。

有外遇的老媽珍覺得自己終於像電影上的人兒一樣找到真正的愛情,只差沒大喊我是《麥迪遜之橋》裡頭的梅莉史翠普;害怕與情人更進一步會讓世界顛覆倒轉脫離軌道的兒子傑米,卻發現自己孤單地自轉;女兒凱蒂搞不清楚是愛還是貪圖安全感就要跟男友步上紅毯;三人都在愛的漩渦中掙扎,而我們的老爸喬治,則患上截然不同的問題:慮病症,神經質性地對某些疾病擔憂(我屁股上不是溼疹!是癌!)。

然而感覺海登選擇讓這家人面對這些特定問題,是經過細膩觀察後下的決定,王安憶在《小說家的13堂課》中說:「小說世界以現實世界的材料建成,作為創作者的個人是以什麼樣的認識處理現實材料?」是要承擔拋夫棄子的罪名去勇敢追求情慾,還是靜心回頭?同性戀者怎麼處理來自學校、社會及原生家庭的眼光?愛人與被愛哪個比較容易?患病的家人如何給予陪伴與面對?諸如此類生命中的疑問成為思考的材料,作家的價值觀深切影響思索的方向與取捨,並將據此得出的結論傳達給讀者。

這本書給我的觀感就是精準,海登很有條理地分配每個角色的戲份,輪流出場,不偏重哪一個,每個問題都彰顯現代人的種種脆弱,有點嘲弄戲謔卻又不過分,而我看著這四個家庭成員非常認真嚴肅地板起臉孔抖出令我捧腹在地上打滾的包袱,毫無自覺在搞笑,頓時很有從《Saturday Night Live》現場走出來的感覺。

小說是現實的抽象化,透過閱讀,我們得以試圖理解或重新檢視作家的、外在環境的以及自身對種種事件的想法。如同這家人或多或少我們有自己的憂愁煩惱,重點是吃得飽睡得好,溼疹記得要擦藥。

悲慘極致的荒謬反饋──《黃昏老爸的煩惱習題》小云的隨便亂記
黃昏老爸的煩惱習題elish的蘇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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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13日 星期五

星火 : 黑暗之光第二部 The People of Sparks


較《微光》而言,《星火》或許才是琴娜.杜普洛(DuPrau Jeanne)真心想寫,脫離青少年小冒險成長故事,進入成熟的社會寓言。

因為電影《微光城市》才將黑暗之光系列找來看,初初看完<微光>其實是有些失望,或許是電影先入為主的印象,又或者是文字簡單之故,沒有獲致感動只是平淡。幸好,沒有因此放棄《星火》。

「我怎麼知道?」查格說。「你的話跟他的相反,但他是我們的人。」「非我族類」恰可代表微光人對星火人的意義。看看人類歷史發展至今,仍停留在區分彼此,無法打破諸如宗教種族階級貧富國籍等藩籬,仇恨深植之階段。推究原因,意識上為自身的生存,先求利己再求利他;何況生物上,傳宗接代本身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競爭。《星火》將這一人類困境簡化成村莊面對外來移民的接濟忍耐恐慌衝突終致融合的模型。

不僅如此,藉由往城市廢墟探尋寶藏之行告訴讀者,即使是物資最缺乏的年代,人類應該探尋的仍是自身。唯有體認到人的無價,才有彼此尊重共榮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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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9日 星期一

牛津殺人規則 Crimenes Imperceptibles


嚴格來說,跟數學沒有太大關係。規則是有,不過並非是要依循著解謎,而是被作者吉耶摩‧馬汀涅茲(Guillermo Martinez)顛覆了。《牛津殺人規則》巧妙地切斷了連續殺人事件。

跟著規則走的研究生主角一邊鑽研畢達哥拉斯學派的序列,一邊忙著與情人打情罵俏。事實上,談情說愛調情吃飛醋佔據了主角大部分時間,倒不是說推理部份就不精彩,用符合序列安排的謀殺導引讀者視線,在我認為是成功了,起碼我是一邊推理主角的愛情到底有沒有發展性,一邊試圖從序列中導出線索。

「人不過是他行為的串連」,多麼震撼的一句,亦讓我想起《時光閃電》中,對一瞬間思想行為的捕捉可否評價為人之思辨。

最後揭露於眼前的真相,也可能是不完全真實,就像不規則形狀的「曼德爾布羅特」分形幾何弔詭,就算如何地逼近,永遠沒有完全捕捉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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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5日 星期四

魔幻玩具鋪 The Magic Toyshop


「眼中灰綠的海水濺灑著她。」魔幻的不是玩具鋪,是安潔拉.卡特(Angela Carter)的文字。

「十五歲那年夏天,梅勒妮發現自己的身子是肉做的。」第一句即宣告這是女性成長小說。

夜半偷穿婚紗,是對脫離原生家庭及性啟蒙的渴求,而婚紗的撕毀亦象徵從不經人事到成熟的艱辛。

雙親的噩耗,是呈現孩童最深的恐懼,長大了,父母就將老死。

舅舅家高掛玩具店招牌的店門內外,像是兩個截然不同世界,店裡是殘酷的格林童話與父權專制獨裁。

結尾耐人尋味,卡特自承希望營造逃離伊甸園之意象,「他們面對彼此,只剩下不可能的猜想。」

弟弟強納森就這樣失去下落,如同前面說他「好像真的強納森到別的地方去了,留下自己的複製品,」從來不存在一般。

先看尼爾.蓋曼再看安潔拉.卡特,果然有蓋曼受卡特影響之感,而且還是在童話與現實間擺蕩的卡特成人曖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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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4日 星期三

寫真的話


「所謂的『攝影』,就是不拍以後不想再看見的東西,以及自己討厭的或是對方不喜歡的東西。」

翻開書頁,收錄的第一張照片,是荒木摯愛的貓咪,奇洛,蹲踞在右下一塊平坦石頭。背景是堵鋪滿大瓣綠葉的灰色泥牆,正下方一只鮮豔黃色腳踏車輪躺靠在牆腳,依稀分辨出是單輪車。左下前方一張鐵灰長板凳上放了幾台相機,蛇腹、測距連動、輕便…。而在這樣一幅拐進巷弄裡常見的雜亂景象裡,奇洛白色的形體卻像是從平面雜誌上剪下的圖片浮貼其上,不真實地像一尊荒野神祇隱身優遊玩樂x度空間裡,卻在不該被看到的時間點,讓快門咖擦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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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2日 星期一

母親的模特兒 Black And White


「所謂的『攝影』,就是不拍以後不想再看見的東西,以及自己討厭的或是對方不喜歡的東西。」(荒木經惟,<寫真的話>)規避正面衝突可能導致的模糊與不確定,荒木用反面解釋對攝影下了這樣的定義。

對拿相機的人而言,每次拾起黑盒子,不管從觀景窗望出去的畫面是什麼,留存的媒體是感光度400底片還是1400萬畫素感光元件,都希望按下快門的瞬間是「決定性的瞬間」,抓住流動的光影與色彩、情緒與感動,凝結在靜止平面。

不歇息的是一種產出的慾望。走在哪裡,停在某處,眼裡搜尋著各種焦長下的構圖,24mm的50mm的100mm的,等候遇到那個想望與當下結合的時刻。而什麼會觸發拍攝者心底某一點火花,讓他/她決意拿下鏡頭蓋,將相機湊近眼眶?在<母親的模特兒>書中,茹絲的繆斯女神是小女兒克蕾拉。

對觀者而言,觀看一張照片是有意識或無意識中將照片傳達的訊息與自身產生共鳴才有意義,這自身的經驗可以是清楚的生活經驗,可以是深藏在海馬迴某個抽屜的童年片段,可以是遠古傳承的生命記憶。共鳴出來的感覺不一定為美,也可能是驚嚇、厭惡,純粹視觀者背景而定。孩童裸體在父母看來純真無暇,在衛道人士眼裡或變成色情剝削的表徵,而激動的臉孔,也會被不同解釋成痛苦或歡愉。

在人群的紛沓嘈雜聲中,小克蕾拉失去安全感,而茹絲竟未察覺,未曾思考過她的創作是藉著克蕾拉對母親的信任與順服成形,以及這世界是如何容易找機會來傷害無防備的心靈。

撇去子女對父母的愛恨羈絆,父母是否尊重子女的意志不談,從攝影這回事來看,丹妮.夏彼洛(Dani Shapiro)對按快門的該與不該也表達了她的見解。

[嗜讀] 母親的模特兒黑海中的璀璨
Black & White 母親的模特兒C'est Moi, Jerocca !
閱讀:母親的模特兒苦悶中年男的情緒出口
'Art' Photo Is Not Subject to Privacy Law, Judge Fi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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