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3日 星期二

濱線女兒:哈瑪星思戀起


過去與現在的情境落在撿破爛的馬公婆眼前,即便以為記憶是無關緊要,大可以遺忘,所見的卻是早隨男人離去不再開啟的日式拉門,初初以為嶄新地有陽光透入,看清時早已蒙塵頹毀,滿屋的雜什堆積灰暗。

也有不能遺忘的過去,被家人輕易丟棄的人不容忘卻這樣的記憶,是從天落下一顆炸彈卡在厝主姨婆胸骨深處,是啞巴彈,酸楚只有自己知。

那麼多的囝仔玩鬧,卻總是苦,像藥粉的苦,跟著西洋牛奶粉和黑金糖,在舌上化開,嚥不下從喉頭溢出嘴巴,阿玉才張嘴,笑聲卻戛然而止,不管是哭還笑,大姊再也不會回來。

濱線,日人發音近似「哈瑪星」,是高雄一片填土而成的海埔新生地,在上面生活的查某人,訴說著流動的時光,那是小時候聽大人告訴我們的故事,還有他們小時候大人告訴他們的故事,也鄉土,也魔幻。雖然王聰威並不喜歡「鄉土」二字,嫌惡它被濫用,我也非要給鄉土新定義,只是看書一看會從國語轉成用台語唸,鄉土的是「巷仔口、厝稅、頭殼底、黑甕串」語言的親近;魔幻的是那些人事物僅存留在叔伯阿姨的記憶裡,不是現在的我、城市的我所熟悉,卻又因它實在印刻著這片土地,給我似曾相識又不識的違和感。

濱線女兒看豬跳舞
濱線女兒:哈瑪星版的《清明上河圖》Shanna 無用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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