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17日 星期二

侏儒與交際花 In the Company of the Courtesan


《維納斯的誕生》,我見到佛羅倫斯的榮美,女性被強加的枷鎖;而在《侏儒與交際花》,我見到威尼斯外牆嵌飾和鍍金的水上豪宅其下高度及腰的淤泥,與世俗男女追求真愛的困難。布奇諾、芙恩梅塔、阿雷提諾和伊蕾娜,似乎每個人都表裡不一致卻又對彼此情真意摯,他們愛人也被愛,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這是一場騙子的遊戲,也是友誼、愛情與忠誠的故事。

『我走過去把沉睡中的哨兵踢醒…我讓自己挺高到不能再高…把臉貼到他的眼前。他睜開眼睛,脫口尖叫…』看看這一段布奇諾豋場描寫,他的舉止是如何地戲謔表現,符合一般對侏儒把身體缺憾當成橋段與賣點的想像。即便如此,在此之前布奇諾卻向讀者透露了他自小就做著的惡夢,某隻不知名的巨鳥將他攫起丟入大海,也儼然說明了藏於內心的不安全感,暗與日後發生的悲劇相呼應。

面對侵略者即將湧入羅馬,芙恩梅塔開口第一句話,即形塑了她的性格與智慧,『如果你沒辦法把杯子好好拿著,就把它放下來,…我們的訪客不會樂意見到他們的座位上有碎玻璃的。』立刻令人明白優秀交際花的能言善道與圓熟穩重。然而隨著故事前進,讀者也漸漸恍悟這是歷練出來的表象,在她心底,仍只是一個對愛情懷有憧憬與嚮往的年輕女子。

這兩人的情誼,從僥倖逃過屠殺得以喘息的片刻,芙恩梅塔對著布奇諾自嘲她吞下珠寶以保住財產『不要回給我一個布奇諾式的笑話,說我是多麼訓練有素之類的。』這樣的葷笑話可窺一二。他們逃到威尼斯互相扶持重起爐灶,回復往日榮光,卻發現彼此漸行漸遠,又在種種悲劇發生後,始知人類的自以為是、猜忌、算計是怎樣地毀了自己,毀了所愛的人,徒留遺憾悔恨。

人物刻劃之外,再看看莎拉.杜南特怎麼說威尼斯的,『這裡的運河又寬又黑,就像位於一棟巨大豪宅當中一條磨得光亮的大走廊』、『寒冷的霧氣從海上襲捲過來…貼上冷冷的石牆。…人們像移動的鬼影,他們的語音和他們的鬼影連接不起來』,威尼斯雖然是當時義大利最繁榮的城市,人聲喧囂鼎沸不絕,這裡卻與人一種冷淒的感覺。

生動的一字一句,緊緊攫住目光,填滿渴望閱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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